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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联合中的总裁 李国庆专访(4)

李南:您觉得真正的海归跟土鳖,他们的区别到底在哪里?最根本的东西在哪里?

李国庆:俞渝在这方面跟我不一样,我觉得可能我们俩都挺有代表性。就是说我更有激情,更凭直觉做事,而他们在西方工作学习生活只要超过6年以上的人,特别是很小就出去的人,就很有计划性、很有逻辑,自我管理能力特别强。

她说我是脚踩西瓜皮,蹴遛到哪儿算哪儿。李南:那么当时你们两个在一起联合的时候,肯定是想互相都有优势,能够强强联合发挥最大的效用,投资人和董事会也是这样看的。最终这几年下来之后,您再回忆这个过程,你觉得是海归的这种洋派意识,还是您的这种本土意识,在公司当中起的作用会更大,对公司的贡献率会更高呢?有这种比较吗?

李国庆:比较不敢说。反正在过去的3年半,俞渝平心静气的时候,她会说,国庆还是你比我贡献大,但是如果到股权如何在我们俩间分配,那这话就不说了。

李南:你们俩的股权谁多些呢?是一样的吗?

李国庆:不一样,我多。

李南:还是您多一些。

李国庆:在许多问题上她平心静气的时候,她说你应该多,你就是应该多;她生气的时候会说,当初给你多就是照顾你了。

李南:那么这时候你也只好忍了,不会去跟她据理力争?

李国庆:我争不过她。所以我想过的办法不外乎就是我离开当当网,让你失去一年200%的速度增长,看看会怎么样。

李南:您离开当当网?您觉得自己是一个创业型的人,需要不断地去寻找新的机会、新的事业、新的天地,还是因为确实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可能会有一些矛盾和摩擦?

李国庆:都有。但目前我想证明,我离开以后,当当网就没有这么好的增长速度,让俞渝更佩服我。当然俞渝也说过,说你怎么能这么想?办一个企业,在业内、在一个领域里边做到了第一,是多难的一件事儿,你以前办过十几个公司,你知道啊,进入前3名是非常难的。你这是意气用事,你应该认真地做,做8年才能做成一个优秀企业,做到价值10亿美金,这对你的认可不更好吗?我说那不行,做到20亿美金,你也不会认为我的贡献有那么大。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使我们的婚姻和家庭生活更幸福。

李南:您刚才所说到的她属于海归,所受的这种训练,这种严谨的、有计划性的训练,在生活中也是如此吗?有这样一个很严谨的妻子,我觉得做丈夫的应该觉得非常欣慰或者说会非常有安全感或者很稳定。

李国庆:是。我跟她出去旅游的时候,是最幸福的,她一切都计划好了,而且一切都在计划内。特别是有了互联网,什么都在计划内,连我们到达坦桑尼亚,几点到,几点什么样车接,该住在哪儿,第二天怎么回事,第三天怎么回事,她已经在之前全计划好了。我就更愿意,咱俩就带一个孩子嘛,咱们飞过去就得了嘛,到那儿酒店有的是啊,叫个出租车,去一个比较好的酒店,就行了。她不是,她说我是脚踩西瓜皮,蹴遛到哪儿算哪儿,如果她没有计划,她就睡不着觉,说明天该去哪儿,我不知道,她就批评我的,所以现在反而都是她计划。

当当网对我来说就是实现我作为创业企业家的梦想,我不能理解所有男人的事业心,我能理解有事业心的男人,对他们来讲,事业是挑战自我、挑战极限的一种工具。李南:目前你们俩有没有想到过真的在工作上要分开?既然当当网也已经走上正轨了,你们就一人再开一个公司,或者您就再搞一摊,俞渝这边再接着把当当网做大。

李国庆:我希望分开,就像你说的,当当网已经步入正轨,盈利已经不再话下,它的目标是要做一个价值10亿美金的大企业。大家都知道新浪、网易现在在美国的市值,都超过10亿美金了。但当前公司离不开她,也离不开我,如果为了企业的未来,为了股东的利益和我们个人愿望的话,我们应该不分开。俞渝就说不要分开,她说做一个企业,你不要认为4年就可以做到上市,就可以值很多的钱,应该做8年。但是从我们个人的生活来讲,因为企业还可以有别人做,企业也可以做基业常青对吧?可是对于我们俩个人的生活来讲,真的就这么一段时间了,所以我们现在想,为了我们俩,这种婚姻的生活和情感可能该分开。不然就是“我们把青春献给当当网了”。

李南:也就是说如果再这样干下去的话,再当联合总裁,这生活中的联合就可能有了问题是吗?

李国庆:对。感情上就会障碍重重,我们俩都是这么认为的,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创业呢?我想这里有它的道理,我也跟俞渝讨论过我们在一起有什么好处,我们觉得我们是齐心协力,就是背靠背,我们俩之间不会算计。

李南:其实我想还有一点,就是因为你们两个的能力都很强。但是你们所受的教育是不一样的,背景是不一样的,就所谓中国有这种海归和土鳖之分,那么这个理念的冲突可能就特别的强烈。

李国庆:我觉得很大的分歧是在生活上,比如说对待家庭的观念,因为她很早就出去了,大学一毕业就出去了,10年啊。而我一直在国内,我记得我在创业时,第一笔钱就是借了6000块钱,后来到底是6000还是2万也说不清了,是和我父母借的啊。到现在有时候想想,我父母也应该是股东啊,但是他们不跟我争任何东西,他们全力以赴地支持我,所以我们的家庭观念是不一样的。而且我们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在地下室,你招聘人家都不敢跟你来,不敢与你为伍,于是就勉强姐姐过来了,哥哥、表亲也过来了,同寝室同学加盟是跟你同心协力,应付各种债务的时候更体现出来了。在这种情况下,我难免会把家庭观念看得非常重,而她就看的非常得淡。

嫁给我之后,我要给我们家里钱,她会觉得特别没有安全感,我就特别奇怪。有一次她找我谈话,她说我觉得你让我跟你在一起没有安全感,你轻易借钱给他们做生意,你可以随意送给他们钱等等,我觉得特别不舒服。可是我说,我就应该送,我愿意给他们,怎么办呢,你看这不就冲突吗?我说我要跟你解释为什么吗?要把过去的历史告诉你吗?你很难理解。你的家庭跟我的家庭不一样,我们小时候,我的父母有任何好吃的,一定是自己不吃也要给孩子们吃;而你父母不是,作为高级知识分子,他们要教育孩子平等,有一个苹果,大人和小孩得分着吃,这不一样的。所以她还是理解不了,她不愉快。我说那你说怎么办,我不能娶了你,就按你的主意办啊!后来她提了一个主意,她说:你妈妈看病尽是进口药,怎么每次都是你出钱呢,你兄弟姐妹是不是都有义务?我说你说得对,就我钱多,干脆我出70%,那30%让他们平均分摊,她觉得这样可以。还有,我母亲心血管疾病缠身,她说:“你跟你母亲这种感情,将来要花多少钱”。我说那你什么意思,她说:“在美国,一个人最后一年就要用掉一生99%的医疗费,何况现在医学手段这么发达”。她为这事有一周的时间夜不能寐,不知道怎么跟我谈,她怕我接受不了,最后她还是决定跟我谈。我说:你说怎么办,“我看来,我妈妈需要多少钱,只要有我都要花啊!”她说:“咱们还是商量一个限额预算好不好?”你母亲如果病重,要靠药物、靠医疗手段维持的时候,咱们能不能有一个上限,花到上限就不再维持了?”这个女人真神了,美国MBA学这个吗?她说是学这个,她整天在美国做收购企业,把什么情况都给预算到了。我觉得她讲得有道理,预算额度也让我满意。我母亲那时候已经七十多岁了,有了这个方案,我觉得还挺高兴,省得我整天掖着藏着,夹在妈跟媳妇之间。我投资一个公司,之前我跟那个老总说,干脆别说我在你这儿有股份,分红利你给我留着,将来我妈的医疗费就从你这儿出了。我和俞渝谈完以后就不用这样,我们很坦诚。我还告诉我母亲,我说给你的最后的医疗费用预算总额是几十万,我妈说你别了,到那时候干脆把管子一拔,我也不需要。她去年去世了,其实就连几万块钱都没到,就没给我这个机会,所以这又是我一直遗憾的地方,没给我花掉这几十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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